这篇文章很感人贴出来欣赏
浓浓洗手情
“红酥手,黄滕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一首儿时就谙熟于怀的古诗,如悠悠春风,随着每一个花香飘忽的清晨,来牵我梦中的手,一起去行使天使的使命。
在万物荫动、病菌肆虐的春天,我院东院区甲型H1N1流感病房收进了一个62岁姓苏的老大娘。她身材不高但还算壮实,紫红的脸颊看上去要比同龄妇女苍老许多。当我端着输液盘走到大娘病床前正要为她输液时,却发现大娘的两只手上不知为什么还带着手套。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对她说:“大娘,在室内还带什么手套,您摘下来,我给你选血管输液。”
谁知,大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两只手也缩回被窝里去了。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动手帮她把手套摘了。
天啊!这是一双怎样的手!
粗糙宽大的手掌纵横布满伤痕,五根指头很短,大小几乎没有多少区别,像剁开的几截蜡烛粘在手掌上的,上下一般粗细,手背上还贴了丁丁点点的胶布。打开她的手掌犹如翻开的一扇水磨,粗糙得可以碾米碎谷。在手掌的每个凸出部位,都结着一层厚厚的老茧,粗糙而坚硬,就是用输液的针头扎上去,也奈何不了它的。这哪是一双女人的手啊,就算男爷们握锄头、抡斧子干重活的手也不至于这么难看。心目中的“红酥手”顿时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凉。有人说,看一个女人活得是否滋润,不能看她的笑容,因为笑容可以假装,而是应该看她的手,因为手就像女人的另一张脸,没有表情,也不会伪装,却记录着女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从苏大娘的一个远房亲戚那儿我了解到,苏大娘的丈夫是三代单传,又病逝的早,家里还欠下四万六千元的帐。苏大娘为了照顾公婆和11岁的儿子就一直没有再嫁。打这以后,她起早贪黑忙完庄家地里的活,一有空闲就到附近的一个烧砖厂推车码砖,回到家又要忙活一家老小的吃穿。时间长了,苏大娘的手就这样变成了一双老茧重重、伤痕累累男人般的大手。就这样,20多年来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既当妈又当爹,不仅替死去的丈夫还清了外债,还把儿子供养成一名国家的栋梁之才。听说他儿子是博士,长年在北极考察站搞研究。
从外观上看,苏大娘的手虽然不能称其美,甚至还有几分丑陋,但我却从这双手上品读出咱们中国妇女那博大的胸怀和无私的爱。想到这里,我心疼地把大娘的双手捧在怀里,注视着,摩挲着,眼睛随之模糊起来……也许是被大娘双手上沉甸甸的往事所打动,也许是本能的驱使,在大娘住院的当天晚上我就提着热水,带上纱布、药膏来到苏大娘床前。
“大娘,来,您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洗一洗上点药。”
“不行,不行,真不行……”大娘把双手缩回身后挡着死活不让,真够要强的,她实在不好意思接受这样的帮助。
“有啥行不行的,这么受罪下去还行?再说这也是我们护士的职责。”
在我百般恳求和病友们的劝说下,大娘终于答应让我给她洗手了。打这天起,我每天晚上都来给苏大娘洗手、上药,既是轮到我休班,也从未间断。大娘病愈出院时,她的双手也开始变软了,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已清晰可变。
“闺女,大娘我因病得福,这里的医生护士个个都是好人,我一定告诉儿子让他安心工作,多为国效力,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值……”说完,大娘双眼中已蓄满了泪水。
“大娘,回家后一定要讲卫生,勤洗手,要按我说的,每天晚上用热水烫烫手,这护手霜千万别不舍得用,会过期的……”
这事尽管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我忘不了握着大娘那双手的感觉,仿佛我们是一直牵着手从风雪中走来,从泥泞中走来,从坎坷中走来,但是不管生活是多么的艰苦,多么的劳累,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做好手卫生,人们手握手,世界就会一起微笑,一起温暖,一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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