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病原微生物丨血培养要关注曲霉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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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永忠
审校：温海楠/蓝雪0816

2022年，《中华检验医学杂志》发表了中国医疗保健国际交流促进会临床微生物与感染分会、中华医学会检验医学分会临床微生物学组、中华医学会微生物学和免疫学分会临床微生物学联合制定的“血液培养技术用于血流感染诊断临床实践专家共识”。然后，不止一个好友问：“曲霉不是不入血吗？”

2023年，《中华检验医学杂志》又发表了中国医疗保健国际交流促进会临床微生物与感染分会、中华医学会检验医学分会临床微生物学组、中华医学会微生物学和免疫学分会临床微生物学联合制定的“侵袭性真菌病真菌学检查指南”。然后，又有几个好友问：“曲霉不是不入血吗？”

这让我有一点惊讶！

检索一下Pubmed数据库。检索词和条件：aspergillus[Title] AND (fungemia OR fungaemia)。可见：

• 
  Schønheyder H, Hoffmann S, Jensen HE, Hansen BF, Franzmann MB. Aspergillus fumigatus fungaemia and myocarditis in a patient with acquired immunodeficiency syndrome. APMIS. 1992 Jul;100(7):605-8. doi: 10.1111/j.1699-0463.1992.tb03973.x. PMID: 1642847.
• 
  Duthie R, Denning DW. Aspergillus fungemia: report of two cases and review. Clin Infect Dis. 1995 Mar;20(3):598-605. doi: 10.1093/clinids/20.3.598. PMID: 7756482.
  

这篇文献里提到30例曲霉菌菌血症。

• 
  Lin L, Zhao CH, Yin XY, Chen YL, Zhai HY, Xu CW, Wang Y, Ge FJ, Xu JM. Aspergillus niger bloodstream infection in gastric cancer after common hepatic artery embolization: A case report. Exp Ther Med. 2017 Aug;14(2):1427-1432. doi: 10.3892/etm.2017.4693. Epub 2017 Jun 27. PMID: 28810606; PMCID: PMC5526131.
  

这一篇文献的作者应该是华人。看单位是北京，军事医学科学院。

上面前两篇是1992和1995年文献。之前1980s还会有。建议大家转变观念。曲霉菌可以引起菌血症，可以经过血液播散到远端。第三篇说明，国内也有可以正确认识其病原学地位的团队。我以前会诊，也遇到过真实案例。

查阅默沙东诊疗手册（大众版）。曲霉菌病词条里有如下表述——侵袭性曲霉病：曲菌病变得非常凶险，可迅速扩散至全肺，并常经血液循环播散至脑、心、肝和肾。这种快速播散主要发生于免疫系统非常薄弱者。翻译如何不必讨论。至少，曲霉可以经血液循环播散的观点表达清晰。

EORTC指南没有纳入，推测是因为它是科研指南。科研设计界定了明确范围，很正常——或者说恰恰是严谨。国内基于EORTC指南进行撰写的临床标准，不纳入曲霉菌菌血症，就不太合适了。

综上可知，血培养需要关注曲霉菌，并且血培养培养出的曲霉菌不全是污染。当然，哪些曲霉菌相对容易入血，在什么条件下入血等问题，还需要更多的研究。

可能会有同道问？为什么血培养曲霉菌阳性这么少？可能有两方面原因：①真实的发生率低一些，本身就少；②可能也有观念原因和技术原因。观念没有认识到，不开血培养医嘱。或者发生了，开了医嘱，但我们实验室血培养给漏掉了。

下面文献是技术角度进行描述。改进血培养技术，会增加曲霉菌检出率。大家可以尝试。

• 
  Pasqua S, Monaco F, Cardinale F, Bonelli S, Conaldi PG, D'Apolito D. Growth Performance and Recovery of Nosocomial Aspergillus spp. in Blood Culture Bottles. Microorganisms. 2022 Oct 13;10(10):2026. doi: 10.3390/microorganisms10102026. PMID: 36296302; PMCID: PMC9608713.
  

这篇位文献题目是Nosocomial Aspergillus。这意味着，不但有曲霉菌血流感染，而且还有医院获得性的曲霉菌血流感染。我自己参与过的病例讨论，就有医院获得性的曲霉菌血流感染。

综上所述，血培养需要关注曲霉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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