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临床使用的手卫生用品主要由洗手液、手消毒剂、干手纸(巾)组成,通过上期有关醇类消毒剂的讨论,我们对醇类消毒作用有了进一步了解。
但是,我们看到的大量文献都是集中在引起HAIs最主要的细菌繁殖体领域,而对于一些突发的肠道病毒的研究较少,应用研究就更少,诸如肠道病毒引发的HAIs事件中,采用不同消毒剂的手消剂进行临床阻断研究(可能更多的是考虑医学伦理方面的问题)。而部分进口产品声明对于杀灭肠道病毒有效,也是提供产品检测的国外实验室的数据。目前,国内很少有机构可以开展肠道病毒灭活效果的检测。 为此,当我们遇见突发疾病,在纠结采用哪款手消剂时,我们是否可以换种方式来思考这一困惑我们的问题。目前,市场上已经出现手消湿巾。尽管这类载体消毒剂产品尚未列入国家消毒产品的目录,但是近期由中国卫生监督协会发布的《载体消毒剂卫生要求》(T/WSJD 001-2019)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相信不远的将来,载体类消毒剂一定会在中国内地各级各类医疗机构中光明正大地使用。本期倪教授就带我们一起去认识载体类消毒剂——手消湿巾。有文献报道,Wilkinson等选择20名健康志愿者,手浸泡大肠杆菌悬液中进行实验污染,然后采用肥皂流水下洗手,或手消湿巾擦手60s。实验前后均采集手部微生物样本。实验方法参照欧盟标准EN1499(2013)和EN1500(2013)。 结果显示,无抗菌剂含量的手消湿巾(2.46 log10)清除目标细菌的效果不如肥皂洗手(3.54 log10)。然而,含抗菌剂的手消湿巾(3.67 log10)的除菌效果与肥皂洗手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图1)。图1. 各组杀灭对数值(红色:流水下肥皂洗手;灰色:无消毒剂湿巾;绿色:含消毒剂手消湿巾)该实验参照欧盟标准EN1499(2013)和EN1500(2013),细菌繁殖体减少≥3 log10、酵母菌减少≥2 log10,是合格手卫生的标准。研究结论认为,含抗菌剂手消湿巾擦拭60s,其除菌效果至少与流水下肥皂洗手一致的。从杀菌的角度考虑,这是一种可以接受的手卫生方法(见图2)。Tamimi等观察采用手消湿巾是否能减少或降低鼻病毒(rhinovirus)和轮状病毒(rotavirus)在家庭成员中的传播。实验选择拥有2~18岁的孩子的5个家庭。每个家庭中的1名成年女性的手接种~10^8 PFU MS-2噬菌体,8h后采集所有家庭成员和部分污染物的手,并以不干预为污染基线。 结果显示,家庭成员每天至少使用一次季铵盐复合消毒剂的手消剂擦手,手部病毒污染明显减少(95.3%;p=0.0039)。作者估计感染风险降低了~30%至89%。因此,该研究结论认为使用手消湿巾可以显著减少家庭成员中病毒传播的风险。 但是,也有采用手消湿巾清除微生物的效果并不理想的文献报道。Oughton等采用随机交叉的研究设计,比较10名志愿者的手部实验污染无毒性的艰难梭菌菌株。干预措施包括,温水下普通肥皂洗手、冷水下普通肥皂洗手、温水下抗菌肥皂洗手、手消湿巾、含醇手消剂,以及无干预的对照组。 结果显示,温水下普通肥皂减少目标菌(2.14 log10)CFU/mL;冷水下普通肥皂为(1.88 log10)CFU/mL,温水下抗菌肥皂为(1.51 log10)CFU/mL ,采用手消湿巾为(0.57 log10)CFU/mL,含醇手消剂(0.06 log10)CFU/mL。温水下普通肥皂消除效果最佳;但是,手消湿巾的效果明显优于含醇手消剂擦手。 综上所述,手消湿巾预防微生物的传播是可行的。目前,在临床上手卫生实践主要采用流水下肥皂洗手,或速干型手消剂擦手。前者,是在有明显污染的情况下应用,尤其是遇到肠道病毒、艰难梭菌等感染时。后者,在没有明显污染,尤其是以细菌繁殖体、真菌和部分病毒污染时应用。两者的最明显的区别在于:洗手是以机械清除的方式除菌,体现了物理除菌,此时微生物离开手部仍然是活着的;而手消剂擦手,更多的是以化学杀灭的方式将微生物灭活,但微生物的尸体仍然留在手部。另外,洗手不需要考虑手部污染微生物的种类,而手消剂在一定程度上对于部分肠道病毒有限制。手消湿巾则更好地结合了物理除菌与化学杀菌的优势,可以在完全不用考虑微生物的种类的情况下应用,经过有效的机械擦拭后,留在手部的细菌是少量的,最关键的是让微生物“裸露”,使残留在手部的微生物更充分与手消湿巾中的消毒剂接触而被灭活。 手消湿巾还有一个优势,即可以在手部有明显污染、无洗手水池可及的情况下应用。甚至无须纠结微生物对消毒剂的敏感度,无须考虑手部污染与否,可以在与他人交流、走动中使用。但是,手消湿巾因其可以广泛应用,在设计配方中应注意加入适量的表面活性剂,以提高手部的去污效果。1. 薛广波主编. 现代消毒学. 人民军医出版社,北京,2002,第一版.2. Price PB, Reevaluation of ethyl alcohol as a germicide[J]. Arch Surg, 1950, 60: 492-502.3. Gammon J, Hunt J, The neglected element of hand hygiene - significance of hand drying,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methods and clinical implication: A review.[J] .J Infect Prev, 2019, 20: 66-74.4. Tuladhar E, Hazeleger WC, Koopmans M et al. Reducing viral contamination from finger pads: handwashing is more effective than alcohol-based hand disinfectants.[J] .J. Hosp. Infect., 2015, 90: 226-34.5. Kampf G, Kramer A, Epidemiologic background of hand hygiene and evaluation of the most important agents for scrubs and rubs.[J] .Clin. Microbiol. Rev., 2004, 17: 863-93, table of contents.6. Wilkinson MA C, Kiernan MA, Wilson JA et al. Assessment of the efficacy of a patient hand wipe: development of a test method.[J] .J. Hosp. Infect., 2018, 98: 339-344.7. Oughton MT, Loo VG, Dendukuri N,et al. Hand hygiene with soap and water is superior to alcohol rub and antiseptic wipes for removal of Clostridium difficile[J]. Infect Control Hosp Epidemiol, 2009, 30: 939-44.8. Tamimi AH, Edmonds-Wilson SL, Gerba CP, Use of a Hand Sanitizing Wipe for Reducing Risk of Viral Illness in the Home[J]. Food Environ Virol, 2015, 7: 35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