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的第一起疑似“非典”
本帖最后由 拙凌 于 2012-3-16 16:44 编辑我经历的第一起疑似“非典”
03年的时候哥还住单身宿舍,“非典”风起后,哥虽然没见过猪跑,但也日夜的筹备“非典”的筹备工作。一日,在办公室“筹备”到晚上十一点半多。想到事情也不可能一天干完,就回马路对面的宿舍。刚躺下,传呼就响了(那时候风紧,医院给配了传呼,时代特色啊,哥至今还留着那个传呼呢。主任让马上会办公室!哥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傻乎乎的爬起来到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主任严肃的告诉我,说从火车上下来了一个“非典”,让我和我们科的一个老护士长一起准备一下隔离病房。哥立马紧张了起来,就和护士长一起到隔离病房进行“接待”准备工作。
我和护士长立刻就来到隔离病房。老实说,那时候,对于“非典”的传播方式,大陆和香港还有好多“异见”。我们这些连“猪跑”都没见过的,只能是瞎搞了。
我们在隔离病房筹备了好长时间,觉得实在没什么准备的了,却没有胆量去急诊那边看看那个所谓的“非典”患者。于是就在后面干等着。
大概到了快一点多的时候,前边传来消息,说警报解除。但主任没发话,我们也不敢撤,于是就到急诊那边去看看实情。
到了急诊那边,看到医院的老大(大院长)正在跟一个东北口音的老妇人说话呢。要说我们老大还是很不错的,那时候“非典”谣言搞得人心惶惶,避之不及,老大却能只戴着一个外科口罩亲临一线,很有股冲锋在前的味道呵!
就听那个老妇人不停在说:“我一定要过去恶心恶心他们”,老大就在旁边不停劝,说明天会东北的车票都给你买好了,上海你就别去了,回北京吧。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急诊科的同志们告诉我们,说是这个东北的老妇人要去上海看她的亲戚,坐火车到了北京的时候,给上海的亲友打了个电话,说坐哪趟车什么时候到什么的。可能老人家有点感冒坐火车有点上火什么的,嗓子有点哑了,咳嗽了几声,那边的亲戚就问老妇人怎么了,老妇人就说坐火车坐的可能有点感冒吧。
结果这话给上海这边亲戚的孩子听到了,结果神经兮兮的就说:“感冒?不会是非典吧,那可不得了,可不能让她来我们家”。于是一家人就想了主意,给铁路局打电话说某某次火车上有一个“非典”。于是铁路局联系火车,火车工作人员就在火车上查找这个旅客,找到了这个老妇人后,就在济南站把她给强制送下来了。
但那个老妇人不干了,非要去上海恶心恶心她的上海亲戚,老大也好心,就在那儿不停的劝,后来老人家总算给老大个面子,答应明天坐火车回东北去。
回想起那段慌乱的日子,觉得那时候干的一些工作特别“无知”。不过我们无知也就无知吧,可叹的是,那时候整个社会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后来学界的某些“高层”专家讲课时,提到了象含氯消毒剂消毒汽车轮子、两个16层纱布口罩防“非典”等荒诞的事情,真是让我们有点无颜啊。
再后来防“非典”都提到了政治高度,就更加变态了。03年秋天的时候,京城一个学界的专家到省里讲课,说起一件事情,说京城某卫生部门领导对该专家说:“×教授,你只要保证全市非典病房的医务人员不感染非典,我给你30万!”不过我们的这位专家还很专业,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抵抗住了30万的诱惑,以科学的精神谢绝了这个任务。
往事不堪回首啊!
加精理由:不在于具体经历也不在于文笔,在于常常反思不堪回首的往事是推动我们循证感控的一股力量!——拙凌
本帖最后由 sunlight(乔) 于 2012-3-1 09:08 编辑
本周对实验室的生物安全和临床医生的培训,都在讲2003年SARS的案例。
当时,我也去了SARS病房,竟然有些视死如归的悲壮。
我们都经历了那段恐慌、迷茫的日子。SARS带给我们的损失是巨大的,也就是那场灾难使得政 府在国家层面对医院感染预防与控制、实验室生物安全以及重大公共卫生应急处理方面有了认识,在组织、人员、设备设施等投入了巨大的财政支持,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让我们记住SARS,记住那些在SARS中不幸殉职的医务同道,记住那些在这场灾难中不幸辞世的人们,也祈祷在SARS中不幸伤残的人们,祝他们生活的好!
老师经历了一次实战“演练”,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任何事件都能从容应对了。 看来亲身经历非典的还不在少数哦,那个时候有点草木皆兵,“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漏掉一个”,呵呵呵。。。 那是自己刚工作没几年,也经历了同样的恐惧和不安。可惜国家的投入虽然大了,但很多都浪费了。而且对传染病的关注也是断断续续,没有得到太多的改善!!比如感染病医师的培训,我国是个空白,除了协和医院感染科和国内少数几家医院的感染科,以收治发热病人为主外,其他医院大多的发热病人依然收住在呼吸科等内科,危险依然存在。而大多的感染科,以收住肝病为主。假如、、、、、、,会是怎样的结果!!! 03年非典不堪回首的日子,那是的人们真的很恐慌,不过幸运的是在我们医院没有一例非典病人,许多疑似都一一排除了。 往事不堪!!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的日子啊!!! 非典的日志依然历历在目{:1_10:} 在任何大的疫情面前,医务人员都冲在第一线,非典足以说明这一点。想想现在医务工作者的社会地位不容乐观! 当时我是呼吸科大夫还是科副主任,我们是定点医院,首当其冲,在一线从始至终,无怨无悔,没有恐惧只有责任。想来也是一段岁月。 非典给我们一个很大的教训,也引起的国家对医护人员职业暴露工作的重视,提醒所有医护人员在给病人做好服务的同时,保护好其他病人和自己。 回想那时候感觉也蛮搞笑的
非典那时候,科室里正好轮到我去急诊,什么防护也没有,我们日班是从早上7:30 至 21:30,那个忙的焦头乱额,口罩早不带了(闷啊),晚上狭小的房间内患者是里外三层,都想先看病,结果一个中年男性,戴着口罩,默默的坐在我面前,我问“怎么了”,他很宁静的说“医生,我来自北京,怀疑我得了非典”,结果,哄得一声,几十号患者瞬间做鸟兽散,房间顿时空空如也,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其他医生在外面看病人),哎,可惜我不能跑啊。
当时对院感确实不重视,而且防护措施确实不到位,同时也不知道如何防护。 月光依旧 发表于 2012-3-1 08:0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当时我是呼吸科大夫还是科副主任,我们是定点医院,首当其冲,在一线从始至终,无怨无悔,没有恐惧只有责任 ...
看来经历非典的版主、会员们还不少呢!
今年是非典十周年啊,写一本《非典十年祭》如何?
管理员们给胡教授提提吧! 只有经历过,才会有记忆、永远不会忘却! 回首往事,亏得没有真的非典病人,否则还不知我们能不能幸免呢。当时的感控科都是战斗在第一线的。 我也曾有"非典经历",当时还是医学院校学生,因为被封闭在学校,吃的消化不良,引起急性肠炎,高烧39.5度,被送到定点医院(后来我的工作单位),的确很恐怖。记得进去时与亲人告别时的情景,回味无穷。。。。有点与世隔绝。 那些日子紧张的天昏地暗。记得有一天晚上是我的总值班,但是白天在科里生了一肚子的气,竟把总值班的事给忘记了,下了班就会宿舍了。半夜里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总值班,差点晕过去。
那种非常时期,天知道下一秒会出什么事,要是耽误了上传下达,恐怕哥后半辈子就要被当作“段子”来演绎了。
亏了哥命好,那晚上没啥突发事件,也幸亏当时一个二线的医务科科长天天到总值班干私活,没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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